「快走……」玉妍將他推開,小小的身子緊貼著牆壁,止不住的發抖。
無君念心中刺疼。
她被折磨得太慘了,相比自己不過斷了一根手指而已,這點傷實在算不得什麼。
而這小丫頭是恩人的朋友,他不可能見死不救,丟下她自己逃出生天。
可是如今他得罪無陽,師父又對他趕盡殺絕,宗內定嚴防死守,追剿於他,他一個人根本無力把小丫頭救出去啊!
「姑娘,你一定要努力活下去,等我回來!」無君念想也不想脫下外衣給她披上,然後趁著夜色,鑽出地水牢。
他出去才發現,無陽代替血噬長老,在血噬門下傳命令,指明他欺師滅祖,殘害血噬長老,背叛無極宗,已上了追殺榜。
無君念躲在暗處,看着加強防護的血噬門,到處都有巡邏的門下弟子,不禁又氣又急。
「明明是師父自己貪心,怎把全部的罪責都推到我的身上?看來她說得對,這無極宗,不回也罷。」
可惜他醒悟得太晚,自投羅網,險些害死自己。
無君念幾次嘗試潛入血噬門無疾而終,一想到地水牢裏奄奄一息的玉妍,他咬了咬牙,「血噬門是進不去了,無極宗還有哪裏可以偷到療傷的葯……對了!」
他眼前一亮,「無月瀾那裏!」
自從無月瀾在鳳凰台上丟盡臉面,她回來無極宗后便不想面對弟子們異樣眼光,連自己院落服侍的人也趕走不少。
若說整個無極宗哪裏防禦最鬆懈,便是無月瀾處。
無君念打定主意便悄無聲息趕到無月瀾居住之地。
無月瀾閨房中夜明珠散發着皎潔的光芒,流光從屋中透窗而出,顯然大半夜的她還沒休息。
「回大小姐的話,奴婢已將玉妍扔進地水牢。」兩個婢女正在屋中恭敬地向無月瀾回話。
此時,無月瀾半倚在軟塌上,身上蓋着潔白無瑕的銀狐裘,眼神卻惡毒的落在地上那一對被鮮血浸染的白羽翼,冷笑道:「別讓她死的那麼容易,本小姐要慢慢折磨死她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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婢女頷首,「大小姐放心,奴婢每隔一日便會進入地水牢查看,會用丹藥吊著玉妍的命,該給她的懲罰,一個也不會少。」
無月瀾滿意地點了點頭,戲謔地笑道:「這對白羽好看嗎?」
倆婢女面面相覷,「好看是好看,不過奴婢聽說這白羽在羽靈族視為不詳。」
「呵呵……果然是不詳之物,害得本小姐丟了那麼大的臉面。」無月瀾磨牙嚯嚯,滿目猙獰憤恨之色,「不過,現在染了鮮血,白羽變成了血羽,是不是更好看了?」
「是。」
無月瀾微微眯眼,「把這對血羽拿去咱們無極宗大門那,做個入門腳墊吧。」
玉妍這小婢女不是十分珍惜自己的白羽么,她偏要這對羽翼千人踩萬人踏,成為最骯髒之物!
婢女附和地笑道:「大小姐有心了,宗門入口那確實缺一塊腳墊,這真真是最合適不過的了!」
主僕在屋中肆意嘲諷,外邊偷雞摸狗的無君念聽得想罵娘。
原來那小丫頭名叫玉妍,是羽靈族人。
難怪她後背有那麼大的兩個血窟窿,敢情是她的羽翼被無月瀾生生絞斷。
太殘忍,太狠毒了!
無月瀾簡直不是人啊!
和血噬長老一樣,人前人後,裝得人模人樣的,其實,心一樣的黑!
眼看天色快亮,再過一個時辰弟子們便要晨練,無君念顧不得再聽主僕那囂張得意的話語,趕緊潛入隔壁房裏找到療傷丹藥,又急急忙忙折回地水牢中。
無君念蹚臭水來到地水牢深處,發現玉妍靠在角落,渾身冰冷,他急得探息而去。
玉妍鼻息微弱,傷勢過重,恐怕等不到婢女來,就會死在臭水中。
「玉姑娘,你快醒醒。」無君念將療傷丹藥給玉妍服下后將她喚醒。
玉妍睜開眼便看見他,頓時大吃一驚,急了,「你……你怎麼還沒走?」
「玉姑娘,這是能治療你傷勢的丹藥,我幫你藏在了這,你記得每日服用,便能保住xin命。」無君念指了指牆角一塊磚。
這塊磚后已被他挖空,用來藏葯,這般便是婢女回來折磨她,她也能用藥好過些。
玉妍看着他,眼淚吧嗒吧嗒的掉,「你無需為我做到這般,不用管我的……」
「玉姑娘,那位姑娘是你的恩人,也是我的恩人,她的朋友亦是我的朋友。你放心,我會去找她,一定想辦法救你出來。前提是你必須活着!」無君念千叮萬囑,「丹藥我留了十日的量,我必須要走了,玉姑娘,保重!」
無極宗向來有弟子早起晨練的習慣,天亮前正是宗門前鎮守的弟子新一輪換班,無君念趁機矇混進入換班弟子中,而後找到機會,逃離無極宗,拚命往天神城趕去。
與此同時,天神城,客棧。
帝扶搖緩緩睜眼,映入眼帘的便是墨霜那張放大的俊臉。
本能的一拳頭揮去,不偏不倚,砸中墨霜。
墨霜嗷地痛呼一聲,「你也太暴力了吧!哎唷小爺挺拔的鼻樑都快被你砸斷了!」
帝扶搖猛地起身,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小酒館回到了客棧房間,環顧屋中,唯見墨霜捂著鼻子哀嚎。
「我什麼回來的?」她疑惑道。
墨霜頓時變了個臉,壞笑地看着她,「你不知道昨晚你又喝醉了嗎?」
帝扶搖一愣,「又醉了?」
「是呀!」墨霜點了點頭,壞笑更深了,「沒想到美人兒喝醉后那麼的……」
他故意停頓,那一臉的風/騷/樣,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又做了什麼壞事。
帝扶搖這次可不信墨霜那張信口雌黃的嘴,只衝他似笑非笑,握起粉拳。
「你想體會一下什麼叫國寶嗎?」
墨霜眼前一亮,「國寶?那是什麼?」
帝扶搖雷厲風行快狠準的拳頭分別砸落在墨霜的左右眼上。
不須片刻,他頂着兩個熊貓眼,滿目哀怨,憤恨控訴,「你——太過分了!」
帝扶搖冷哼一聲,「叫你胡咧咧!該打!」
墨霜俊臉委屈十足,眼巴巴道:「我哪有胡說,你昨晚又喝醉后明明對夜淵上下其手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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