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……」
司空聆歌緊緊地抿著唇，一語不發。
方伊人說得一點也沒錯，她的確是擔心，殺了方伊人，孩子會……
有那麼一瞬間，司空聆歌差一點又軟弱了。
然而下一秒，心立刻又堅硬了起來。
對方伊人這樣的人示弱，只會讓她更加得寸進尺，不可能有好的結果。
更何況……
她相信，有知行和上官睿在，孩子不會有事的。
對。
孩子一定不會有事的。
只是……這段時間，會難受、會像方伊人一樣痛苦……
司空聆歌一想到這裡，胸口就一陣絞痛。
耳邊，方伊人挑釁的聲音，持續不斷地響著——
「司空聆歌，為什麼不動啊？你不是很狠么？怎麼，這才多久，就又軟啦？呵呵呵……啊——」
下一秒，方伊人發出尖銳刺耳的痛叫。
司空聆歌用力地掐住她的肩膀，指甲深深地陷進傷口，「你現在應該做的，是擔心你自己。」
司空聆歌頓了頓，目光掃過早已經被鮮血染紅的紗布，「孩子的事，不勞你費心，我有上官睿和知行在，她絕對不會有事！或者，我應該當著你的面，打個電話確定一下，孩子的健康，讓你認清一下事實？」
司空聆歌這些話，不僅僅是說給方伊人聽，警告她別再妄想用孩子威脅自己。
同時，也是在安撫自己躁動的情緒。
「打電話？」方伊人看了司空聆歌一眼，彷彿聽到國際笑話一樣，咧嘴笑了。
桀桀人怪笑，讓人聽了全身不舒服。
司空聆歌皺眉，「你笑什麼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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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伊人沒有回應，繼續笑。
而且，笑聲越來越尖銳。
司空聆歌提心弔膽，以為方伊人在暗地裡，又動了什麼手腳。
她不喜歡這種感覺，好像再一次被方伊人控制了一樣。
猛然加重了手勁，司空聆歌寒著臉，凌厲地開口，「我在問你笑什麼？！」
方伊人不回答，還是笑，肩膀抖動著……
「方伊人，我在問你話！」司空聆歌臉色鐵青，狠命地掐著，五指都麻了，全是方伊人傷口滲出來的血。
方伊人抽搐了幾下，終於抬起頭來看她。
司空聆歌咬唇，極力地壓抑著自己，不讓情緒失控，而動手掐死眼前這個惡毒的女人。
「司空聆歌，你管得還真寬，我笑都不行？」方伊人挑眉，完全答非所問。
司空聆歌怒火翻騰，再也控制不住，指甲狠狠地往方伊人傷口戳去——
她倒要看看，這女人的脾氣，到底有多硬！
方伊人還是死咬著牙，不吭聲。
兩人就這樣對質著，誰也不願意先示弱。
過度的用勁，致使司空聆歌手指已經完全麻掉了。
全身的神情，像拉緊的弓一樣，緊繃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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精神，已經瀕臨在崩潰的邊緣。
只要再一句話。
司空聆歌毫不懷疑，方伊人再說一句刺激她的話，自己絕對會殺了方伊人的！
方伊人看著司空聆歌眼裡的凜冽，胸口一寒，終於開口說話，「司空聆歌，我笑你天真。」
司空聆歌皺眉，不懂她這話是什麼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