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……」
「其實我們不是也一樣嗎？」
「我不懂……你這話是什麼意思……」司空聆歌沒什麼底氣地反駁，聲音乾巴巴的。
其實，司空聆歌的心裡，早就已經認同了管家的話，只是面子上拉不下來，硬撐著。
管家笑了笑，沒有更進一步地戳她，「少奶奶，我們來做個假設吧。」
「什麼假設？」
「假設你今天交了一個朋友，也真心地想要跟對方溝通，結果，卻一次又一次，發現對方戴著面具，從來就沒有坦誠過，你會怎麼想，怎麼做？」
「……」司空聆歌抿唇不語。
心裡很清楚，管家表面上是在做假設，其實是在暗指自己和上官睿相處的過程中，從來沒有真正地交過心。
他細想想也是。
從一開始到現在，她的確是沒有，真正跟上官睿完全坦誠相待過。
一路過來，不是謊言就是隱瞞……
「少奶奶是聰明人，應該明白我的意思。」管家留下這句話，就轉身離開了。
司空聆歌站在門口沉默著。
久久久久，都沒有回過神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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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官家的花園，有傭人專門照顧，花開得非常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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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檳玫瑰、黛安娜玫瑰、紅超玫瑰、純白玫瑰、還有各種各樣的花爭奇鬥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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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里滿滿的花香。
司空聆歌站在一旁，猶豫著，手裡的剪刀始終下不去。
腦海里，不斷地迴響著管家方才的話。
剛開始，司空聆歌是很抵觸管家那些話的。
畢竟人都是懦弱的。
很多時候，根本不敢面對自己的缺點。
尤其是，這個缺點還是被人當面指出來，就更會有一種逆反的心理——
被指責缺點，一般人的第一反應都是「你憑什麼指責我」。
跟著，就會先找一大堆的借口，不斷地給自己洗腦，告訴自己別人是錯的，自己是對的。
一旦洗腦成功，就會想方設法，找各種理由為自己開脫，哪怕全世界都知道你是錯的，當事人死也不承認自己有錯……
只有極少數人，會在第一時間，接受對方的指責，虛心地改正。
司空聆歌不是聖人，她和所有人一樣，第一時間覺得，管家插手的事太多了。
管家根本沒有立場說自己。
司空聆歌甚至在心裡，用「己不所欲、勿施於人」來對自己反覆地洗腦，不斷地告訴自己，不對上官睿坦誠，自己一點錯也沒有，全部的錯都在上官睿身上——
誰讓他那麼霸道，完全不給人餘地。
是個人，在那種強壓下，都會選擇撒謊、隱瞞……
然而，從大廳過來，吹了吹冷風，司空聆歌的腦子一下子清醒多了。
意識到事情的確像管家所說的那樣，整個過程里，自己的確是要負一大部分的責任。
只是——
兩人的關係現在這麼僵，她要怎麼化解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