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……」
上官睿沉默著，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，黑眸忽明忽暗，看不出來，真正的情緒。
寂靜。
死一般的寂靜。
時間好像在這一瞬間凝滯了一樣。
關心妤惶惶不安，緊張得手心都出了汗——
上官睿為什麼不出聲？
她剛剛的話，說得太重了嗎？
可是……
他身上真的很臭啊。
濃濃的煙味，真的會把人熏暈……
頭髮亂七八糟、鬍子也完全沒刮，真的跟流浪漢沒什麼兩樣。
真要說有什麼不同的話，就是比街上的流浪漢要帥一點……
這句話，關心妤當然不可能說出來。
依然寂靜。
上官睿還是沉默，深幽的目光，一直就沒有從她身上移開過。
他到底在看什麼？
關心妤忐忑不安，心裡真是越來越毛了。
就在關心妤以為，自己要被這沉重的氣氛壓得窒息的時候——
「叩叩叩——」
規律的敲門聲，響了起來。
隨之而來的，是錢管家的聲音——
「少爺，您吩咐的東西，已經準備好了。」
關心妤心下一驚，連忙鑽到被窩裡去。
上官睿撿起長褲，隨便套上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，去開門。
兩層高的餐車，被推進來。
兩個女傭，看到上官睿，立刻紅了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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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有錢管家表情沒變——
不愧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，對上官睿只穿一條長褲，連拉鏈都沒拉的模樣，眉毛都沒抬一下，吩咐女傭把東西放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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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少爺，東西全部都在這兒了，你和關小姐慢慢吃，有什麼事，再叫我們。」
語畢，領著女傭，往門口退。
就在要出去的前一剎那，上官睿突然出聲，叫住了她們。
「等等。」
三個人同時轉身。
「你，過來。」上官睿朝右邊的女傭，勾勾手指。
女傭戰戰兢兢上前，聲音顫抖，「少爺，您……還有什麼吩咐？」
上官睿掃了縮在牀*上的女人一眼，沉聲問道，「我很臭？」
「不不不！少爺怎麼可能臭？少爺是香的！不管什麼都是香的！」女傭忙不迭道，脖子快搖斷掉。
她根本不知道，上官睿為什麼突然這樣問，嚇得臉都白了。
上官睿黑眸一冷，「你敢說謊？」
「沒有！我真的沒有說謊！少爺真的是香的！不管什麼都是香的！」傭人抖得厲害，乾脆直接跪下了。
「……」
上官睿差點沒當場一腳踹過去。
眼角餘光，瞥見關心妤眉微微蹙起，硬生生收了回來。
「你，過來。」朝另一個女傭勾手。
另一個女傭看同事被逼問，早就嚇得不行了。
這會兒被上官睿一叫，直接「撲通」一聲，跟著跪下了——
「少爺！你是香的！你真的是香的！不管是汗水、衣服、還是便便，都是香的！我發誓！毒誓！」
「……」
「……」
「……」
便便都是香的……
這女傭，能再睜眼說瞎話一點嗎？
關心妤無言，覺得頭頂頓時有好幾隻烏鴉飛過……
惡魔果然是惡魔！
連別墅里的傭人，都不敢說實話。
平常，肯定是被上官睿給欺壓慣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