幽深的目光，朝皇甫皓看過來。
皇甫皓低垂著頭，一動也不動，似乎是在認真地反省。
兩個人看上去，都非常地鎮定，一點也沒有異常。
溫柔卻緊張得神經抽緊，背上越來越多的冷汗。
心裡不斷地祈禱著，東方傲世千萬不要看出什麼來。
「管事。」
「王爺。」
「這個下人，本王似乎沒有見過？」上次因為其他的事，東方傲世根本沒有注意皇甫皓的長相。
今天仔細一看，發現這個下人，似乎是生面孔，他以前在王府沒見過。
「王爺忘了，之前王府人手不夠，就重新聘了新的下人。」管事恭敬地回答，「這下人就是當時招進王府的，王爺要是不滿意，屬下明天就辭退了他。」
「不用。」東方傲世眯了眯眼，黑眸流轉著某種銳利的光芒，「一杯酒而已，不是什麼大的失誤，罰兩天就夠了。」
「是。」管事拉了下皇甫皓的衣服，「你要愣到什麼時候？還不快謝過王爺。」
「謝王爺。」皇甫皓恭敬道，彷彿真是一個下人。
東方傲世微眯著眼，深深地打量——
這下人的臉上，除了害怕自己做錯事被處罰的表情外，再沒有其他。
剛才那股不尋常的氣息，是他的錯覺？
東方傲世收回目光，揮手。
管事領著皇甫皓，下去了。
溫柔低著頭，沒有抬頭。
眼角餘光，卻是朝皇甫皓的方向瞥的。
直到親眼看著皇甫皓離開現場，她才長長地鬆了口氣。
吊在喉嚨口的心，總算是落回了原處。
下巴被重新抬起來。
東方傲世黑曜石般的眼，深深地望過來，「二小姐很擔心那下人的安全？」
溫柔皺眉，一副聽到笑話的表情，「九王爺真是愛開玩笑，我跟那下人非親非故，為什麼要擔心他的安全？」
「是嗎？」東方傲世微眯著眼，若有所思。
溫柔暗捏拳，不說話。
這個時候，她要是出聲，就一定會暴露。
東方傲世看了她好一會兒，才終於出聲，「這麼說，二小姐是在關心本王？」
溫柔注意到，皇甫皓離開后，東方傲世對自己的稱呼，就改了。
這說明，東方傲世剛才的確是懷疑皇甫皓了。
暗暗地吐納，溫柔十分謹慎地遣詞用句，「九王爺想多了，我只是擔心那下人笨手笨腳的，呆在這裡，一會兒又把酒倒了，這麼冷的天，我可不想把衣服弄濕。」
「原來如此。」東方傲世恍然大悟，似笑非笑地挑著眉，「看來，是本王自作多情了。」
溫柔不理會，淡淡地瞥了他濕掉的衣服一眼，「你打算穿著濕衣服呆在這裡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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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柔這樣問，只是想藉此機會，離開而已。
可聽在東方傲世的耳朵里，卻變成了關心。
涼薄的唇微微往上翹，心情很好的樣子，「二小姐在關心本王？」
這種毫無意義的問題，溫柔懶得回答，「你到底走不走？你不走，就放開，我不想被你弄濕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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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想不到，二小姐這麼開放。」東方傲世戲謔地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