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2章 皇帝動家法

發佈時間: 2023-04-23 22:51:2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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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晉王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,和平日里看不出絲毫差別:「父皇找我們幾個皇子過去,可是有什麼要事?」一邊說著,一邊遞了盒包過去。

 前來傳皇帝口諭的李公公小心翼翼的接過,輕聲回答道:「好像是皇上查到了是誰陷害了鉞王殿下。」

 晉王笑意猛的一僵,心中剋制不住的一顫,唇角不由自主的動了動:「那真是太好了。」

 此時皇帝的營帳之中,懿德長公主也在,皇子們幾乎前後腳的來到了營帳,紛紛下跪行禮。

 皇帝沒有叫起,只是冷眼望了他們一下之後,便輕聲的和懿德長公主說話。

 幾個皇子不敢作聲,身形筆直的跪在地上,一直過了將近半個時辰,皇帝才轉過頭來,直截了當的開口道:「老四被誣陷,朕已經查出來幕後主使了。」

 一句話讓在場的幾個皇子面色各異。

 大皇子崚王率先開口:「父皇,您一直教導我們應該兄友弟恭,四弟剛剛從粵西回來,就有人陷害他,此人用心著實是惡毒,請父皇一定要嚴查嚴辦,給四弟主持公道。」

 瑜王點頭認同:「不錯,大皇兄說的有理,這一次若不是偶爾找到證據,說不得就陷害成功了,到時候四弟就會背上虐殺世家公子的名頭,定然會被朝廷中的那些臣子們群起而攻之,到時候父皇有心要留情面怕是也留不住,這委屈就受大了。三弟,你說說該怎麼懲罰這幕後主使才好?」

 晉王心中發顫,抬頭去看皇帝的臉色,只覺得一片深沉似海,分辨不出絲毫的喜怒:「兒臣贊同大皇兄和二皇兄所言,應該徹查此事。」

 皇帝怒氣勃然:「事情已經查清楚了,背後主使之人是誰,朕心中也清楚明白,朕對這件事很失望,身為皇室之人,卻沒有容人之量,著實成不了大器!」

 晉王死死的握緊拳心,剋制不住的面色發白:難道父皇真的查清楚是他陷害了鉞王?還有成不了大器的評價,若是這句話安在了他的身上,今後他許就和寶座無緣了……

 皇帝認真的看著他們的神色,半晌之後,揚聲將門口的禁衛軍叫了進來:「今日朕不是皇帝,而是一家之主。兒子不成器,身為父親的就要教導他們走上正路,所以決心動用家法。」

 晉王猛得抬頭,看向神色冰冷的皇帝,眼神微微發顫,帶著絲絲恐懼,是他太過心急了,若是能夠沉穩一些,也不會陷入今日這般被動的境地。

 皇帝本想著話說到這個份兒上,晉王許是會直接承認自己的錯誤,可沒想到對方竟然裝著若無其事,彷彿此事從頭到尾和他沒有任何關係:「來人,動家法!」

 「是!」進入營帳的禁衛軍上前將四名皇子全部扣押住,徑直脫掉他們的上衣,拿起荊條待命。

 懿德長公主眼神往鉞王身上移了移,他後背的傷雖然已經結痂,但內里還未完全好透,這次……

 「父皇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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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皇帝閉了閉眼睛,周身氣息格外凝滯,聲音滿是怒氣:「動家法!」

 話音一落,侍衛們手中的荊條便狠狠的抽帶了四名皇子的背上,頓時便出現一道道血愣子。

 皇帝站在幾個皇子面前,眼神一一的掃過他們的面容,大皇子面露不平,覺得自己無辜受到了連累;二皇子齜牙咧嘴,時不時的痛呼出聲;三皇子神色隱忍,面色蒼白、眼神微微晃動;唯獨老四,神色清清冷冷的,看不出絲毫的情緒,彷彿荊條不是抽在他的身上。

 皇帝手指發顫:這個孩子……

 一直等禁衛軍抽了將近三十下,皇帝才揮手讓他們停下:「你們可知道錯了?」

 大皇子已經有些支撐不住,聽到問話,艱難的點點頭:「父皇,兒臣知錯,不該惹您生氣。」

 皇帝看向一直沒有出聲的三皇子晉王:「老三,你知錯了嗎?」

 晉王抬起頭來,看著皇帝嚴厲的神色,眼中終於閃過一絲心虛:「父皇,請您保重龍體,萬不要因為兒臣們的錯,而氣壞身子。」

 沒想到到了現在他還不肯說一句實話,皇帝閉了閉眼睛,心中閃過濃重的失望:「你們是朕的兒子,你們可以爭、可以搶,但是要恪守住底線,不可傷及彼此的xin命,朕知道這次的誣陷不會是第一次,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次,但朕要告訴你們,朕雖然老了,但依舊是大瀝朝的帝王,依舊掌管著偌大的江山,若是讓朕知道你們有誰想要算計自己兄弟的xin命,那麼朕不介意提前將他圈了安享榮華!」

 「是,兒臣們謹記。」

 「穿好衣裳下去吧,這幾日朕頗有些頭痛,因此太醫們都在幫著朕研究藥方,你們就不要讓人去打擾了,都聽明白了嗎?」

 「是,兒臣明白了。」

 「下去吧。」

 鉞王拿過一旁的衣衫,披在身上行禮過後便向外走,還未等他走出營帳門口,後背的衣衫便被血跡親透,而他卻彷彿感覺不到疼痛,身形不見絲毫的凝滯,宛若出鞘寒芒,寧折不彎。

 看著他背後的血跡,皇帝不由得將視線落在地上沾血的荊條上,蹲下身將荊條撿了起來:「皇姐,朕是不是做錯了?」一邊說著,一邊用力的握緊荊條,荊條上的尖刺頓時刺穿他的掌心。

 懿德長公主連忙起身,走到皇帝身邊用力的掰開他的手,從一旁的桌案下面拿出藥粉,仔細的幫他塗抹包紮:「皇弟,你這又是何苦?打在他們身上,未嘗不是痛在你的心裡,身為父親教訓自己的兒子並沒有什麼錯。」

 「皇姐,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,而是君鉞……這麼多年,我不應該將他流放在粵西,他自小便沒有了母親,我這個父親也是形同虛設,在粵西邊境,他必定過得極苦,不然也不會養成如此冷漠的xin子。」

 「既然覺得之前做的不對,那從現在開始一點點的改善過來就是了,就像你方才說的,你雖是帝王,同時也是他們的父親,有哪個兒子會和自己的父親認死理呢?」

 皇帝想了想鉞王冷漠的神色,心中又有些彆扭:「皇姐,若是我突然服軟,君鉞那小子不理會該怎麼辦?朕身為帝王的臉面,該往哪裡擱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