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6章 我的謝公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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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溫酒不太自然的輕咳了一聲,「有什麼等會兒再說,我先進去瞧瞧。」

 她說著,便抬腳往裡走。

 只半步,手腕就便被謝珩拉住了,溫酒不由得回眸看他,低聲問道:「怎麼了?」

 謝珩聞言,微微挑眉,「我同你一道進去。」

 溫酒忍著笑,有些為難道:「不好吧。」

 謝珩眼尾微揚,「嗯?」

 少年尾音微微拉長,自有一番繾倦風流。

 溫酒踮起腳尖,附到謝珩耳邊,輕聲道:「你若是進去,又把他嚇暈了怎麼辦?到時,可就什麼都問不出來了。」

 少女帶著盈盈幽香的氣息縈繞在鼻尖,謝珩耳根微微發熱。

 他面上卻什麼都不顯,只垂眸看她,十分不願道:「最多一炷香的時間。」

 溫酒微微笑著,點頭,「好,聽你的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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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謝珩眼角微挑,琥珀眸里流光奕奕,繼續道:「不許關門。」

 溫酒無奈的笑,「好。」

 謝珩唇角不由自主的上揚,微微俯身,又道:「不許離他五步之內。」

 溫酒點頭,眼眸里滿是溫柔,「好好好,我的謝公子啊,你把心好好收一收。這是在我們府里,你又在門口站著,借他十個膽也不敢對我怎麼樣。」

 這話說的既無奈又好笑。

 謝珩被她一句「我的謝公子」說的心神動蕩,身子僵了僵,耳根子燒紅一片,嗓音飛揚道:「那行,你進去吧。」

 溫酒卻站著沒動,低頭看著少年緊抓著她手腕不放的手,忍著笑道:「那你打算什麼時候放開,嗯?」

 謝珩順手收手回袖,別過頭,裝作看遠處的風景,不甚在意道:「快些問完,快些出來。」

 夜風吹得少年紅衣飄揚,飛雪落在地上,堆積成茫茫一片。

 溫酒應聲了聲「好」,便朝屋裡走去。

 一旁的謝萬金憋笑憋了半天,等她進去了,才湊到謝珩身邊,頗是欠揍道:「我的謝公子啊,你方才那是做什麼呢?」

 謝珩抬手就在他肩膀上拍了一記,硬生生將四公子拍的臉色發青,連忙賠笑道:「輕點輕點,長兄,我這身子骨可經不起你這樣拍,你悠著點。」

 謝珩回頭瞥了他一眼。

 四公子悠悠然移開了幾步,靠在廊柱上看他,「你說這人要同阿酒說什麼啊?咱們府里這麼多人,不找你不找我,也不找三哥,怎麼就偏偏要找阿酒呢?」

 「大抵是嫌死的不夠快。」

 謝珩仰頭看著夜空,飛雪落在他眉眼間,瞬間消融。

 謝萬金聞言,暗自打了個寒顫。

 心道:以前怎麼不知道長兄醋勁兒這麼大。

 他生怕謝珩真的對屋裡那人下手,便轉頭問一旁的青七,「你方才說屋裡那人傷的很重,可看出了什麼別的?」

 青七道:「他身上傷痕無數,卻沒有一處傷到要害,至於昏迷,也是因為失血過多。屬下覺得這其中有些蹊蹺……」

 「的確是很蹊蹺啊,這南寧王府的人在押解進京時遭到數次刺殺,其他人全死了,只餘下他一個。全身是傷,偏偏要害沒事,還找到了阿酒。」謝萬金拂了拂衣袖上的雪花,隨口道:「這人若不是運道極好,那便是城府極深。看來,姓趙的,也不全是廢物。」

 謝珩聞言,薄唇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,「能好到哪裡去?」

 青七悄然退到了一邊。

 也就四公子這個話多的敢在公子面前說這些,若換成別人,早就被砍成十八段,不知道扔到哪裡喂狗了。

 謝萬金呵呵一笑,一邊往門邊湊,一邊道:「想不想知道裡頭那人同阿酒說什麼?」

 謝珩居高臨下的看了他一眼,「無論他說什麼,阿酒都會一字不漏的告訴我。」

 「得,我自己看。」四公子莫名被秀了一臉,扭頭不再看他,靠在門邊往屋裡瞧。

 門內。

 溫酒站在榻邊四五遍開外。

 趙青峰扶著牀沿,掙扎著要坐起來,一看她站的那麼遠,不由得苦笑道:「溫掌柜站的那麼遠,是怕我對你做什麼嗎?」

 「不是。」溫酒微微笑道:「只是因為有人不喜歡罷了。」

 趙青峰愣了一下,像是沒想到她會這麼說。

 好一會兒才緩過來神來,嗓音發啞的開口道:「沒曾想,雲州一別,再見到溫掌柜竟是如此場景。」

 溫酒琢磨著一炷香的時間,不夠他這麼瞎扯的。

 她笑了笑,「趙公子有事不妨直說?」

 趙青峰怔怔的看了她片刻。

 而後,才開口道:「我想請溫掌柜幫個忙。」

 溫酒心裡咯噔一下,面前笑意不改,「你怕是找錯人了,如今我自身尚且難保,還能幫你什麼?」

 趙青峰對此,有種莫名的堅信,「只要溫掌柜想幫我,自然是能幫的。」

 「那我憑什麼要幫你?」溫酒面上帶著三分校,些許客氣些許疏離,「你是我什麼人?你想讓我幫忙,我就得幫你?趙公子,你莫不是傷的太重,腦子有些糊塗了?」

 她一向笑臉迎人,少有這般懟人的時候。

 趙青峰皺眉,「當初在雲州,我自問……對溫掌柜從未有過半分怠慢,如今也只是想請溫掌柜保我一命,這對你來說並不是難事,你為何……不願幫?」

 溫酒揚眸,反問道:「那就問趙公子身負重傷出現在我面前,到底是巧合還是有意?」

 趙青峰不語。

 她不緊不慢道:「這偌大個帝京,那麼多街道屋巷,怎麼就那麼巧,趙公子偏偏在我回府的路上冒出來,好巧不巧的就倒在我面前?」

 趙青峰臉色微變:「……」

 溫酒道:「我早知道公子不是池中物,你想做什麼我也能略知一二。不如我們做個交易,我儘力保你一命如何?」

 趙青峰靠在牀邊,嘴唇乾裂滲血,有些虛弱的看著她,「你想同我做什麼交易?」

 溫酒走到桌邊,倒了杯茶,拿到榻前遞給他,「只要,你去刑部,當眾說出硝礦之事是誰同你父親竄謀。」

 趙青峰忽然笑了,眸里七分幽暗還有三分難掩的艷羨「又是為了謝珩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