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章 玉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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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她不假思索的把包袱一攏,直接就塞到了謝玹懷裡,「這次我可碰也沒碰過啊。」

 謝玹眸色微妙的看著她,「你這麼緊張做什麼?」

 溫酒頓了頓,「這寶貝好像、好像有點不太尋常,三哥還是自己留著吧。」

 開什麼玩笑?

 換成別人隨手把玉璽塞給你試試?

 溫酒何止是緊張,心跳都差點停了。

 這謝家的人一個比一個會折騰,這樣一比較,謝珩下手狠點還真沒什麼可說的。

 謝玹俊容清冷,「哪裡不尋常?」

 溫酒:「……」

 她要說這是玉璽,謝玹恐怕覺得她才不尋常了吧。

 短暫的沉默。

 忽然有人推門進來,「你們兩怎麼湊到一起了?」

 來的是謝珩。

 少年微微挑眉,眸色詫異。

 溫酒在這兩人之間來回掃了一眼,果斷的朝謝珩走了過去,「長兄。」

 「怎麼?」

 謝珩對外宣稱在家養傷,穿的是大袖輕衫,行走間衣帶風流,絲毫不見前幾日血色滿身的戾氣。

 溫酒小聲說:「三哥那個……」她不知道謝珩知不知道玉璽在謝玹手裡,頓了頓,繼續道:「那裡有個很值錢的寶貝,他說要給我。」

 本來有一個謝珩這樣的就已經夠讓人頭疼的了。

 現在這位三公子到底是怎麼拿到玉璽!

 溫酒十分的想扶額,面上卻要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,只盼著謝珩趕緊的把這玩意拿走。

 之前她在長平郡遇到趙帆已經完全脫離了她前世的軌跡,這玉璽又忽然出現在謝玹身上,這兩者之間必然有什麼聯繫。

 可趙帆已經掉下了懸崖,這其中的玄機,就只能推斷了。

 謝珩不緊不慢的問道:「有多值錢?」

 謝玹沒說話,隨手把那個包袱往桌上一放,面上沒有半點表情。

 玉璽嗑在桌面上,發出不小的聲響。

 溫酒差點沒忍住伸手去接。

 「假的,不是什麼值錢東西。」

 謝珩見了玉璽也依舊面色如常,「他說給你,你便收著吧,看著挺結實,用墊桌腳還不錯。」

 溫酒扯了扯嘴角,「長兄……」

 你認真的嗎?

 謝玹一貫沒什麼表情的俊臉也微微一變。

 「我覺得。」

 溫酒試圖讓謝玹對玉璽稍微重視一那麼一點點,少年卻道:「我覺得府里的廚娘做菜忒咸,阿酒,你想法子換一個吧。」

 溫酒面色有些微妙。

 她怎麼覺得:在謝公子眼裡,廚娘做菜很咸這事似乎要比玉璽出現在自己府里更大?

 溫酒不由得看了謝玹一眼。

 後者點了點頭,嚴謹的點評道:「是很咸。」

 溫酒:「……」

 現在是討論菜咸不鹹的時候嗎?

 可這兩人皆是面不改色,溫酒莫名的也不緊張了,徐徐道:「那換個廚娘好了。」

 這兩位未來都是大晏朝的頂樑柱。

 她委屈了誰,也不能委屈他們啊。

 謝珩平素就是個不著調的xin子,謝玹又總是不吭聲,難得有個要求,溫酒自然是要照辦的。

 反正那那樣侍女養著也是養著,放到廚房大約還有些用處。

 溫酒有些心疼銀子。

 原本以為謝玹藏著什麼好東西,結果是個大麻煩。

 「這個,就隨便我這麼著了是吧?」

 溫酒看著桌上的包裹問道。

 謝珩隨意道:「隨你。」

 「那行。」

 溫酒伸手拿了玉璽進了裡屋,放到了謝玹的牀底下,「這東西用來鎮宅應該還行。」

 就算是睡不著覺,也應該是謝玹睡不著。

 想讓她留著這催命的玩意,門都沒有!

 謝珩忍住笑,」鎮宅挺好,就這麼著吧。」

 謝玹面色微僵。

 「嗯。」

 溫酒點頭道:「那我先去廚房看看。」

 其實玉璽放在謝玹這裡是最安全的,謝珩如今是整個帝景城的焦點,那些暗線基本都是在盯著他。

 謝玹院里反倒是人最少的,也沒什麼不長眼敢靠近他,最是穩妥不過。

 「阿酒。」

 謝珩喊了她一聲,徐徐道:「帝京這邊尚未安定,還不便接祖母過來,這府里上下便要有勞你了。」

 溫酒倒是沒覺得有什麼。

 少年忽然這樣正式的說這種話,反倒讓她覺得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。

 她笑了笑,「六弟七妹尚年幼不宜長途奔波,祖母也需多將養身子,至少等開春吧,到時府里也該是另一番光景了。」

 一個多月的時間,可以做很多事。

 把府里這些暗線清一清,該解決的麻煩也解決了,就把謝老夫人和那兩個小的接到帝京來。

 正說著話,侍女匆匆來報:「宮裡來人了。」

 ……

 第二天清晨,天還沒亮。

 謝珩換了一身朝服,匆匆出了院門,就看見一身素衣的溫酒站在梅花樹下。

 天色朦朦朧朧的,她提著燈籠,如墨般的長發只用銀簪隨意攏著,北風吹過,花瓣從她身側翩翩飄落。

 「怎麼起的這麼早?」

 謝珩唇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。

 溫酒道:「長兄第一次上朝,我送送你。」

 昨夜聽聞大金使臣到了帝京,老皇帝派內侍傳旨,讓謝珩從今日開始上朝,在議政殿碰上免不得要出點什麼事。

 她有些睡不著。

 謝珩應了聲「好」,走近她,伸手接了她手裡的燈盞。

 兩人並肩走著,院前的幾株梅樹落花如雨,隨著飛卷在兩人周身。

 溫酒道:「此次大金使臣來京,必然是因為威逼不成,來下猛葯的,長兄無需對他們客氣。」

 謝珩勾了勾唇,「正有此意。」

 溫酒抬頭看了他一眼,剛好撞進少年琥珀色的眼眸里,語氣收了收,又道:「只是……下手稍微輕一些吧,一招斃命,連個回去報信的人也沒有,就有些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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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謝珩連忙打斷道:「我沒打算動手。」

 溫酒:「……」

 「阿酒,你就是這麼看長兄的?」

 謝珩忽然停步,回眸看她。

 「也不是……反正就是提醒一聲,你要是不想聽,便當我什麼都沒說好了。」

 溫酒剛要解釋,又發覺似乎沒什麼可解釋的。

 前世的謝珩的確就是這樣的人,只是他從來不在意別人是如何看他的,和她眼前這個少年最大的不同,便是無論做什麼只有他想不想,從來不問該不該。

 謝珩有些無奈,伸手摸了摸溫酒的頭,「傻姑娘,你怎麼連句好聽的話都不會說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