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27章 我正要找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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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謝萬金一下子都被不記推懵了。

 他滿眼詫異的看著小姑娘抱著小七的腿,哼哼唧唧地撒嬌賣可憐,忍不住笑著問道:「你什麼時候換了個爹?」

 不記扭過頭不理他。

 謝子安一邊摸了摸小姑娘安撫著,一邊溫聲道:「四哥才回來沒多久,怎麼又要去烏州?」

 「有點事。」謝萬金隨口應著,有些好笑道:「我這馬上就要啟程了,不記,你去還是不去,倒是說一聲啊。」

 「不去。」

 小姑娘頭也不抬,直接就回了他兩個字。

 謝萬金頓時:「……」

 謝子安見狀,笑意溫和道:「不記不想去,四哥就讓她留在家裡好了,這雪天道路難行,何必讓她一個小姑娘去外頭吃苦受罪。」

 四公子心道:我是怕把她留在家裡,你們會受罪。

 他還沒把這話說出口,忙著抱大腿的不記好似察覺到了什麼,忽的抬了頭,眼淚汪汪的望著他,「爹,這兒就是我家,我沒的地方去了,你不要趕我走……好不好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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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謝萬金一時語塞,「成、成吧,既然你不想走,那就算了。」

 不記聞言立馬就放開了謝子安的腿,伸了個懶腰,隨意道:「好的,那爹自己路上小心。」

 四公子聞言沉默了片刻,伸手掐了掐小姑娘肉嘟嘟的臉頰,「小沒良心的。」

 不記頓了頓,勉為其難道:「那我送爹到門口。」

 「這還差不多。」謝萬金伸手牽著小姑娘一道往外走。

 謝子安把傘撐高了一些,給父女兩擋去漫天風雪。

 四公子一邊走,一邊囑咐道:「小七啊,哥哥們都不在家中,這府中上下的事,就要你多上心了。」

 「四哥放心。」少年正色道:「我知道的。」

 謝萬金也曉得七公子雖然年紀還小,但是很多時候比他還靠譜,也就想到什麼就隨口囑咐了幾句,沒多久幾人都就走到了大門口。

 馬車已經在門前候著了。

 「好了,就送到這吧。」謝萬金放開了不記的手,放緩了語調同她道:「在家裡要乖乖的,知道嗎?」

 其實他心裡還是有些擔憂這小姑娘的來路。

 但是她才五六歲,再怎麼早慧應該也翻不了天,四公子這樣想著,就放心了許多。

 不記乖巧地點了點頭。

 謝萬金笑了笑,抬手拍了一下謝子安的肩膀就轉身下了台階。

 「爹!」不記忽然開口喊了他一聲。

 謝萬金當即停步,回頭看向她,含笑問道:「怎麼了?捨不得爹啊?」

 「再抱一下。」小姑娘噠噠噠跑過來,張開了雙臂。

 「跑慢點,別摔著!」謝萬金連忙走上台階伸手一把將她撈起來扶住了,「剛才還巴不得我快點走呢,這會兒又捨不得了?」

 不記抱了他一下,然後從袖子里抖出一顆透若冰晶一般的珠子遞給他,「這個你拿著。」

 謝萬金接過來瞧了瞧,有些詫異的問道,「這是什麼?」

 這珠子冰透得很,似玉非玉,觸手生涼,好似冰雪凝成一般,握在手裡卻不會化。

 饒是他這些年走南闖北見過不少稀罕物件,也不曾見過這個。

 小姑娘卻不答他的話,只抬頭望著他,含糊不清地說:「你問這麼多做什麼?給你你就拿著,反正有用就對了。」

 她說得很小聲。

 謝萬金聽不清她都說了些什麼,反正看樣子,他又被小姑娘嫌棄了。

 四公子心裡很是無奈,把珠子收進了錢袋裡,伸手摸了摸不記的小腦袋,「不管是什麼,都是小不記的一片心意,我收好了,外邊冷,你回屋去吧。」

 小姑娘點了點頭,卻站在原地沒動。

 「小七,帶她進去吧。」謝萬金笑著喊了謝子安一聲,便轉身上了馬車。

 他在車廂里坐穩后,掀開車簾回望家門,對前頭的車夫道:「走吧。」

 片刻后,馬蹄踏雪飛馳而去。

 門前的人漸漸地離他越來越遠,消失在了風雪裡。

 ……

 另一邊。

 李蒼南跟著謝府的管事進了宮,經過數道宮門和排查去見皇後娘娘。

 他扛著藥箱,站在殿外等內侍進去通報,心裡琢磨著溫酒那人看著好脾氣,實則記仇得很,也不知道她見到自己會是什麼反應。

 片刻后,進去通報的內侍出來了,「娘娘讓你進去。」

 李蒼南挑了挑眉,挎著藥箱就進了殿門。

 他低著頭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,就聽見溫酒笑意溫柔道:「來了啊。」

 李蒼南眉頭一跳,心道:這溫掌柜當了皇后之後果然不得了,越發的笑裡藏刀了。

 他一橫心,跪了下去,俯首道:「草民給皇後娘娘請安。」

 溫酒眼角微挑,「都是老熟人,就不必如此多禮了,起來吧。」

 李蒼南一聽這話,腳軟得有些起不來。

 若是溫酒一上來就讓人打他幾板子有仇報仇,有氣出氣,也比現在這樣好啊。

 溫酒見狀連忙吩咐左右侍女,「去,把李老先生扶起來。」

 「是,娘娘。」團團圓圓應了聲,便上前去扶。

 「別別別,老夫自己能起來。」李蒼南謝絕了這些年輕貌美小侍女們的好意,自個兒爬了起來。

 他緩了緩,抬頭看向溫酒,認命一般道:「當初那事兒是老夫做的不地道,你若心中有氣,只管讓我打我幾板子,或者扎幾針……你想怎麼出氣都行,別這樣朝老夫笑了成嗎?」

 「幾年不見,我還挺想先生的。」溫酒緩緩起身,微笑道:「先生說的這是什麼話?」

 李蒼南頓時有些無言,自言自語一般道:「你哪是想老夫,分明就是記恨老夫當初誆了你。」

 他說得極輕。

 溫酒卻聽了個清清楚楚,淡淡笑道:「先生多慮了。」

 李蒼南頓了頓,而後輕咳了兩聲,正色道:「你不記恨老夫那最好,若是記恨也無妨,反正老夫也不會天天在你跟前晃,等過了這陣就會走得遠遠的了。」

 溫酒耐心聽完,才開口道:「我正好要派人去找先生,先生便來了,可見你我緣分未盡啊。」

 「娘娘休要胡說!」李蒼南一聽這話冷汗都要下來了。

 這天下誰不知道晏皇陛下是個醋罈子,這話要是被他聽見了,他這把老骨頭只怕活不過今晚。

 李蒼南老臉微僵,著重道:「老夫是奉了國師之命來的。」

 「容生?」溫酒聞言,唇邊笑意悄然淡去,「他同你怎麼說的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