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2章 對你更好一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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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謝珩心口疼的厲害,將溫酒擁入懷中,像是怕她忽然消失不見一般緊緊的抱住,徐徐道:「從前我就覺得我小阿酒是這世上最難得的好姑娘,我聽她笑著喊長兄的時候,就恨不得把這姑娘揣在心口寵著護著,給她這世間數不盡的珍寶,尋最出挑的少年做夫君,讓她同這俗世大多數的閨閣女子希望的那般,平安喜樂過一生。」

 謝珩低眸,笑了笑,「可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開始就變得貪心了。」

 溫酒的側臉緊貼著少年心口,她可以明顯的感受到他的心臟跳動的很快,連帶著她也有些血流逆流,頭腦發暈。

 少年低下頭來,輕輕的吻過她耳邊,嗓音堅定而執著的說:「我不信鬼神,也不信旁人,我的心上人只能我自己護著!」

 此生年少,不畏天高,一劍曾擋百萬師,擋不住她淚眼盈眸,兩句訣別詞。

 謝珩一雙琥珀眸,目光灼灼的看著溫酒,像是萬千星辰揉碎了匯聚成流光無數,讓人一眼便沉淪其中,難以自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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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溫酒知道,她早已在劫難逃。

 窗外枝葉飄搖,陽光灑落枝頭,露珠滾動,霞光聚了又散,悄然靈動。

 溫酒燒了兩天,神智尚有些不清,望著少年的眼眸片刻,忽然伸手攀在他肩膀上,猛地起身吻上了他的唇。

 她整個都帶著尚未消退的熱度,就這樣站在榻上,居高臨下的彎下腰,有些笨拙的親吻著她的少年。

 用此生最大的勇氣來回應他的喜歡。

 因愛故生憂,因愛故生勇。

 只想同金子銀子過一輩子的溫財神,膽怯懦弱過,逃避過,如今也因為喜歡這個人,而生出滿腔勇氣,無畏無懼。

 天大地大,難道還容不下一個喜歡你的我?

 謝珩微微一怔,而後伸手攬住她,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揚,「阿酒,這種時候,你只需要閉上眼睛就好。」

 溫酒聞言,頓時臉頰飛紅,連而根子都如同火燒一般,瞬速變得通紅。

 上輩子也不是沒見過別人養男寵戲美男,親親吻吻這種事她自己沒上過,見得多了,原以為是件十分簡單的事,結果好像完全不是她想的那樣簡單。

 居然還在這種時候,被謝珩笑。

 真是……

 丟臉!

 溫酒懊惱的往後推開,腰身卻被少年攬住了,整個人隨之轉了半圈,跌坐在他懷裡,兩人都往後仰去,倚在牀榻一角,風吹散淡紫色的紗帳,半掩著兩人的身影。

 謝珩低頭,溫熱的呼吸徐徐撲簌在她臉上。

 他低低笑道:「其實我也不太會,還請酒姑娘多多包涵。」

 溫酒睜大杏眸,還沒來得及開口,唇就被謝珩封住了。

 思緒凌亂間,所有的情意溫柔全都化作這此間纏綿。

 溫酒年少時也幻想過,在最好的年紀遇得良人,在柴米油鹽醬醋茶中平庸而安定的度過餘生,就很好。

 後來,前路只剩下曲折黑暗,留得一條命在已是不易,旁的東西再也不敢奢求半分。

 然而命運兜兜轉轉,終有一人會穿越悲歡苦樂,來到你身邊,與之死生相守,驅散漫天黑暗,從此陽光璀璨。

 屋裡溫情脈脈,情到深處自然濃。

 窗外,葉知秋端著剛熬好的白粥,同幾個青衣衛們一起窩在窗戶邊上朝裡頭偷瞧,不由得嘖嘖稱奇,「你們說,我這粥到底還送不送啊?」

 四五個青衣衛齊齊回頭,臉色微妙的看著她。

 葉知秋笑了笑,悄悄把粥碗放在窗邊的桌案上,抬手,順著在幾個青衣衛頭上敲了一記,「壞了小主上的事,小心沒飯吃。趕緊撤!」

 眾人提了數日的心悄然落地,一個個笑呵呵的退到暗處,隱了蹤跡。

 有少夫人在這,他們哪能沒飯吃啊!

 以後的日子,好過嘍。

 ……

 溫酒在風荷園裡修養了幾日,剛開始昏睡的天昏地暗,分不清今夕是何夕。

 後來漸漸好了,便讓人把八方城和南州那邊的消息全都送到風荷園來,她算著日子一天一天近了,站在窗邊看檐外風雲變色,思緒有些飄忽。

 不多時,敲門聲響起。

 她轉頭,溫聲道:「進來。」

 下一刻,房門開了,天色暗沉風雲將變,狂風大作吹得漫天落葉飛卷,身著緋衣的謝珩親手端著臉盆大的湯盅進來,眸里暖光傾城。

 溫酒站在窗邊,一時竟不知道手該往哪裡放。

 「讓你不要吹風,怎麼又到窗邊去了?」謝珩不緊不慢的把門合上,端著湯盅走到桌邊,把瓷蓋掀開,頓時一陣香氣撲鼻。

 溫酒張了張嘴,沒想出什麼好由頭來,便低聲道:「我站的地方,吹不到風。」

 這話牽強的不行。

 「過來。」謝珩忍不住笑,慢慢的把湯盛到小碗里,「罰你多喝兩碗紅豆鯉魚湯。」

 溫酒看見這麼的湯盅就犯怵,看著少年眼神滿是無奈:「……我不用補了,你喝吧。」

 聲未落。

 謝珩已經用小湯勺舀著魚湯遞到了她唇邊,琥珀眸裡帶著些許笑,惑人心神的開口道:「張嘴。」

 溫酒只好悶聲喝下去。

 此刻萬分後悔,不該和他說自己愛喝魚湯的。

 再喜歡也經不住一天三頓這麼喝,外加宵夜,一天不知道宰多少條魚。

 她真心覺得,等他們不住風荷園裡,外頭這池子里的鯉魚也該撈乾凈了。

 「喝完這盅,明日我讓人給你換別的。」謝珩又給她舀了一勺,遞到唇邊。

 溫酒忍不住道:「其實……我的手沒斷。」

 謝珩微微挑眉,「嗯?」

 溫酒袖下的手輕攏著,緩緩道:「我可以自己喝湯,你不用這麼麻煩。」

 謝珩每天晝伏夜出,但一日三餐都會回來陪著她用,連帶著湯湯水水都是他親手喂的。

 她過了幾日飯來張口的日子,很是不習慣,心裡每每都是「我手又沒斷,你這是幾個意思?」

 可少年也不曾這樣伺候過別人,生平這樣體貼細緻,讓人沒法子拒絕。

 風荷園裡一眾青衣衛們每天捂著眼睛來來去去,刻意裝看不見,十分的造作。

 「不麻煩。」謝珩看著她,唇邊的笑意帶著些許無奈,「我只是不知道該如何對你更好一點。」

 溫酒愣愣的看著她,許久沒有開口。

 恰好這時候,房門忽然被推開,來人風塵僕僕,開口便問道:「東風兄,你出來也不告訴我一聲?」